藏春

布衣畅谈凉风前

【枪筒/37】人间日月急如风


  我田失耕耘,岁暮拾枯萁。

  01

  清晨的后陡门安静平和。

  农家少闲月,即使水稻已经收割完毕,但小麦还要播种,少年之家的十位少年依然忙碌。

  李耕耘站在四通八达的水泥路上望着麦田,如同帝王巡视他的领土。

  初冬细雨飘摇,丝丝条条地着陆在他利落的短发上。

  深邃的眼窝与挺拔的鼻梁呈现出英俊骨相。

  赵小童从少年之家出来,看见田埂旁的人,不由自主的走过去。

  他很少起这么早,前几日大规模的收割水稻让十个人都疲惫不堪,因自己负责的5号田太过泥泞,导致收割机无法下田,责任感与本身的倔强使他咬着牙尽可能多的收割,比其他兄弟累的还要狠一些。

  但轻轻的晨风混合着尚未散尽的稻香吹来,枯枝残叶与凉风冷雨只让赵小童感觉神清气爽。

  这是他想象中充满自由与浪漫的冬日稻田的样子。

  李耕耘听见脚步声,转头看向他:“今天起这么早?”

  赵小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露出的讯息比语言还快,然而他说出的话却比眼睛表达的更温和有力:“今天还要通沟,早点起床,想尽快把播种前的工作做完。”

  细雨带来的寒冷堆积,李耕耘笑不出来:“这么积极?我看了,这沟,就咱们几个,不知道要通几天。”

  赵小童垂下眼眸又很快睁开,语调轻快:“没事儿,尽力干呗。”

  这个山东男人好像有永远用不完的精气神,眼睛总是亮着,他并没有经常开口,但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存在。

  来自山城的年长者用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挑剔目光看过去,却一头撞进那片充斥着希望与热烈的世界。

  他和一珩一样,又不一样。

  同样充满活力与创造力,浪漫与可爱并存。

  但弟弟像来自草原的风,呼啸而来,席卷而去,会随着他的热情雀跃,也会因为他的离去沉寂。

  小童却是平原上落的雨,是润物无声的滋养,是融入山川的细腻,他低调的站在那里,永远在那里。

  平原的雨落不到山城,但迫降的飞行员遇到了来自B-612的小王子。

  眉眼间总是充斥阴郁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,狼狈地挪开眼睛,像被烫到一般急匆匆找了个话题:“早饭吃了?”

  “吃了,咱们这活动量,不吃早饭哪有力气干活啊。”赵小童自然地半转过身,观察泥泞的稻田。

  李耕耘伸手,越过赵小童的肩,指着大片涝着的土地:“今天能把这片通完就不错了,我看天气预报,今天还下雨,你把雨衣穿上。”

  赵小童愕然瞪大眼:“我们进度就这么缓慢?”

  男人眯眼:“我刚看了,这雨下一夜,把我们之前通好的沟冲垮了一部分,还得返工。”

  “白干了呗。”赵小童扶额。

  男人苦笑,像一位被现实毒打过一圈的成年人,看见不谙世事的小孩懵懂着被世界创到一样,带着说不清是恶意还是期待的心情轻声答:“显然。”

  赵小童叹口气,转身往回走。

  “你干嘛去?”李耕耘望着他的背影。

  “喊兄弟们出工啊,得抓紧干活了。”赵小童回头答了一嘴,向着少年之家跑去。

  三子摸摸头发,一手潮湿。

  他忍不住低声咒了一句:“这雨下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

  02

  麦田再泥泞,天气再恶劣,有机肥再多,十个少年总归是通完了沟,让小麦赶在最后的时间播种完成了,也撒完了肥。

  李耕耘成功在少年们心中树立起靠谱的形象时,赵小童力王的称号在后陡门也人尽皆知了。

  小麦播种结束的第一天,节目组停止供粮,同时要求他们分组进行农闲时期的各项农业盈利项目。

  大哥一心想养羊,赵一博自称是大哥的狗,自然而然跟去了养殖组,而小狗则跟着他的公主一起去了养殖组。

  二号房三个人在养殖,李耕耘却一早就被大家一致推到基建组长的位置,他习惯性地沉默。

  一号房顺势说一起去种植。

  王一珩却举手:“我想去基建,跟着耕耘哥,我学的木工还没用武之地呢!”

  陈少熙笑他:“王一珩,通沟通出阴影了?”

  王一珩呲牙:“怎么可能,我还能再通一百四十二亩的沟!”

  三号房的李昊与赵小童还尚未选择,沉默的山城男人终于开口抢人:“昊子和小童来基建吧,咱们基建就需要猛男。”

  鹭卓笑起来:“什么话,怎么个事?意思我们不是猛男呗?”

  李耕耘理所当然道:“咋,你要跟小童比谁更猛?”

  鹭卓睁着眼睛伸手抖啊抖,卓沅笑起来:“耕耘哥,你上来就放大?”

  赵小童只是站到李耕耘旁边浅笑,对力王的称呼既不炫耀也不否认:“耕耘哥开口了,我跟李昊肯定来基建啊。”

  李昊高高兴兴地跟着靠过来:“我们是猛男组,等着看我们四个猛男怎么把家改造成你们都不敢认的样子吧!”

  分组之后则是各组的考察期,养殖组看圈,种植组看苗,基建组看地砖。

  其实赵小童本就想来基建组。

  除了想把家亲手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样子,还有就是因为李耕耘。

  他幻想中的稻田里,应该有个农人。像小王子要有玫瑰,稻田里就应该有农人。

  李耕耘就是那个农人。

  他连一早选好的艺名都这么适合这片稻田。

  他也确实会种地。

  这种命中注定般的巧合浪漫至极,怎么会不令赵小童向往。

  不止一次,李耕耘埋头稻田、在地里挥锄头的时候,赵小童都会下意识地看几眼。

  我田失耕耘,岁暮拾枯萁。枯萁不可食,日晏抱长饥。

  李耕耘,不止代表这个人。

  他像一把刚硬的锄头,在无边稻田里不知疲倦的挥舞,像弯折曲折的犁,在茫茫大地上来回翻覆。

  李耕耘在耕耘。

  十个少年在耕耘。

  每当十个少年集体活动时,赵小童都感觉他们像合为一体,是同一双手在收割、翻地、通沟、播种、施肥……

  他爱集体式的浪漫。

  

  

  03

  都说赵小童倔,但在他看来,后陡门十个少年有谁不倔?

  难道腰痛三天,一直低烧但坚持铺砖的李耕耘不倔?

  当病毒汹汹来袭,最先倒下的是后陡门最猛的两个男人。

  两人被簇拥着上车时,李耕耘看了一眼自己的地砖,他是真不想就这样走掉。

  但公认最倔的赵小童都已经白着脸坐上了车,这个山城男人虽然嘴上坚持自己是感冒,腿却诚实的迈进车厢。

  梗着脖子的时候还好,一旦做了养病的决定,瞬间浑身都难受了起来。

  李耕耘偏头,看向赵小童口罩都遮盖不住的苍白脸色,忍不住哑着嗓子数落:“都病成这样了,不早说,还干活?”

  赵小童睁大眼,被烧的昏昏沉沉的脑袋都清醒了:“哥,不然你看看自己前两天的vlog吧?”

  男人拧眉:“我的身体我有数。”

  赵小童快被气笑了:“6。”

  李耕耘咳嗽两声:“还6呢,好好休息,专心养病,等病好了再干活。”

  赵小童靠在座椅上:“没事儿,我都没太大感觉。”

  两人对视一眼,李耕耘也气笑了,作势要拉车门:“好啊,咱俩都没事,下车回去干活得了呗?”

  赵小童伸手扯他外套衣袖:“咱俩没事,下车了兄弟们就要有事了。”

  重庆男人摁了摁自己的腰,想起来:“他们啊,我估计他们也快不行了,李昊被咱俩包围,还能跑得了?”

  赵小童皱着脸,显现出几分少年活力:“李昊是真够呛,其他兄弟说不定还能苟一苟。我就想不通,咱俩怎么先倒的。”

  “我也想不通啊。”李耕耘习惯性地想嚎出来,但明显后继无力。

  隔离的日子十分无聊,前几天养病时病痛折磨,稍好一些就觉着酒店房间狭窄了。再加上李耕耘心心念念他的地砖,虽然有弟弟一直在汇报进度,但本该他负责的事情,却让弟弟去做,怎么能不着急。

  重庆男人沉默地看着王一珩发群里的视频。

  他眼里的弟弟就是个小孩,却因为他不得不扛起重任。

  还有李昊,力气是除了弟弟之外最小的,本应该四个人一起刷墙刷窗框的活被他一个人接过去。

  怎么会不急呢。

  郁闷的硬汉仰躺在床上,举着手机去看赵小童的vlog。

  虽然自己剪视频不行,vlog很水,但他很爱看赵小童的vlog。

  有一种盎然生机,趣意横生的感觉。

  看着看着,好像自己也没那么焦虑了。

  

  

  04

  翻年回来,好像一切都变了。

  不止是他们未曾参与的房屋改造,各组不同的工作,还有每个人不同的心境与举止。

  李耕耘不怕干活,他更怕没活可干。

  年后返回后陡门第一天,所有人都是欢呼雀跃的,只有这个重庆男人扣着帽子默默收拾行李。

  这房子建的是很好,好看又舒适。

  但不是他一点一点建设出来的。

  李耕耘理智明白这样对大家都好,感情上却有一种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抱走,养了一阵子又还回来的复杂情绪。

  赵小童遥遥看着推着行李箱,一句话也没说的基建组长。

  他大概能想象到男人心里在下怎样的雨。

  赵小童并没有很雀跃,但也没太忧郁,他只是有点遗憾,自己的一些构想无法完全完成了。

  他向来想得开,拿得起,放得下。

  但温和细腻的性格让他很难忽略自己组长的不快。

  是可以理解的。

  他在三号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和李昊聊天:“李昊,我感觉耕耘哥好像不太开心。”

  李昊慢悠悠地在铺床,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:“你也发现了吭?”

  赵小童举着被褥往被套里塞:“这装修好了,我们基建组能干的就很少了呀。”

  “活肯定有得干呐,但耕耘他其实有自己的想法,难搞哦。”李昊咬着嘴唇,有些苦恼:“只能说确实省了很多事儿……”

  赵小童苦笑:“都建好了,推倒重建也不现实。”

  李昊轻轻叹气:“咱们回来跟耕耘聊聊天啊,他有事也不说出来的,就自己闷着。”

  “我也是这个意思。”赵小童利索地抖了抖被子铺平,走到桌子前收拾起来。

  李昊忽然转头看他:“我发现你和耕耘还有点像哦。”

  赵小童一愣,接着露出了然的笑:“没事儿是吧?”

  “但也有很大区别的。”李昊认真道。

  赵小童扶额:“大家都是这样吧?有相似之处,也各有特色。”

  “No,No,不是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李昊摸摸下巴:“人和人之间要讲缘分的。耕耘和你虽然都很靠谱,但我看来,你要更靠谱一些。”

  赵小童惊讶地瞪大眼:“诶,夸我就夸我,别拉踩耕耘哥啊。”

  李昊无语,拿枕头丢他:“什么拉踩,我哪有踩耕耘,你恶意解读哇你!”

  赵小童笑着接过枕头:“拿我和耕耘哥对比啥,各有所长罢了。”

  “哼哼,我不说了,我干活儿好吧。”李昊对他伸手:“枕头还我。”

  赵小童推开窗,把枕头拎出去:“到我手里你还想拿回去?”

  李昊伸手指他:“赵小童,玩儿呢?”

  

  

  05

  擅长内耗的李耕耘终于崩盘了。

  例会上悍然落泪,扬言拆伙。

  赵小童是想好好沟通的,但只收获了沉默,他便也跟着沉默了。

  都是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,谁愿意一直低着头先让步呢?

  基建组忽然就散掉了。

  一个沉默不语的刷篮球场,一个看似高高兴兴的去玫瑰大棚,一个继续铺设狗狗乐园。

  留下不知所措的弟弟,像留守儿童一样,盼着组长回心转意,大家一团和气。

  然而重庆男人的嘴比铁锹还硬,一头闷在玫瑰大棚,好像自己就是属玫瑰的;山东男人倒是好声好气,只不过问什么都是一句没事儿;香港甜妹倒是有嘴巴,但也不跟别人吐,只弟弟找上门来的时候才气哼哼地一吐为快。

  十八岁的弟弟揪着卷毛,跟这仨都沟通无果,王一珩心一横,跑去他好鸽们儿陈ber虾塘里撑船了。

  都是一个组的,还能离咋的?

  愤怒地小卷毛跟陈少熙吐槽:“真奇怪,前一晚明明都认错了,怎么第二天气氛还更差了?无效开会啊?”

  陈少熙站在虾塘里,周围波光粼粼看的他眼花,闻言抬头瞅他:“要不说你还是小孩呢?”

  “我成年了!”王一珩怒了。

  陈少熙挠了挠被蚊子咬出来的包:“小孩咋了,我就喜欢小孩,你瞅他们,还没你懂事呢。”

  王一珩呲着八颗上牙乐了。

  过一会才反应过来:“哈,你是被耕耘哥挤出大棚不爽了吧?”

  陈少熙连连摆手:“哎,小孩不许胡说。”看王一珩站在木板上,漂在虾塘干活,他又嘿嘿笑起来:“我明天就喊耕耘哥来虾塘帮忙,他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。”

  小卷毛大笑:“他是来加入这个家的!”

  陈少熙顿了顿:“你笑啥,是你家塌房了。”

  王一珩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
  “陈ber——我杀了你!”

  

  

  06

  兄弟就是要床头吵架床尾和(bushi),虽然基建组四分五裂,其他组各有受益,但这也不是其他兄弟想看到的。

  蒋敦豪之前在例会上就调解了,只是效果一般。

  重庆男人心里梗着刺,神情冷硬。

  赵小童没有多余的表情,钟情于自己的篮球场。

  李昊跟室友同进同出,对于叛变的组长没有什么话好说。

  弟弟可怜弱小又无助,扒着陈少熙不松手。

  二号房宿舍里,大哥终于来开小会做思想工作了。

  “耕耘,明天来养殖组喂羊呗?”蒋敦豪坐在椅子上,面朝躺在床上的李耕耘,开始谈心第一句。

  李耕耘摁灭手机屏幕,抬起眼:“好啊。”

  “那你看安排谁去你基建组帮忙补缺啊?”敦敦笑眯眯地,十分和善。

  “基建人够了。”李耕耘搓搓手指。

  敦敦的手摸上自己的吉他。

  二号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。

  蒋敦豪咳嗽一声:“怎么感觉你心里还有气啊?咱们晚上会都白开了?”

  李耕耘坐起来:“我没气,我也不是生气。”他认真盯着大哥:“我就是找不回年前那样拧成一股绳的劲了。”

  所以要散就全散吧,不然他费劲巴拉去拧,有什么意义。

  蒋敦豪叹气:“这也是因为大家分成了三个组,苦活累活都不一起干了,感情虽然没淡,但就是感觉联系没那么紧密了。”

  李耕耘摸出纸巾,擤了鼻涕:“可能是吧。”

  “我也想了想,咱们是十个勤天,肯定得十个人团结在一起。”蒋敦豪扣着吉他带子:“咱们以后轮岗行不行?”

  重庆男人心知,这是大哥给自己的台阶。

  毕竟他放狠话的时候扬言解散基建组,加入种植组。

  他点头:“挺好的。”

  “那我例会提一下,没异议咱们以后就开始轮岗。”蒋敦豪站起来。

  

  

  07

  基建组真正解冻是在刘晓邑给他们上完“课”后。

  让花成花,让树成树。

  三子仰躺在多功能厅的座椅上,只觉豁然开朗。

  难道他想要后陡门有十个李耕耘吗?

  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,是每个人性格的体现,也是他们彻底放松下来,展露出真实自己的时刻。

  是他钻了牛角尖。

  李耕耘想起这几天,他不开心,低气压导致整个少年之家都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

  这难道是他想要的?

  显然不是。

  怎么才能恢复从前呢?

  重庆男人手指摩挲着手机,举棋不定。

  他起身,去到三号房门口,轻轻敲门。

  李昊刚好在逗红包,顺手打开门,看见李耕耘,他一愣,向后撤了一步:“耕耘,你怎么来了,有什么事吗?”

  李耕耘摸了摸鼻子:“没事不能来吗?”

  李昊缓缓眨眼,后退几步:“能,你进来吧,脱鞋啊。”

  赵小童坐在书桌前,闻言探了个头:“耕耘哥?”

  李耕耘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以及眼睛主人若无其事的表情,心底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。

  但他是个爽快人,一旦想通,开口便单刀直入:“我来道歉的。”

  李昊难以置信的提高声音:“啊?”

  赵小童抬起头看他,没有开口。

  “再怎么说,我们都是一个组的,我没有好好沟通,在气头上说要散伙,是我的错。”李耕耘说完就忍不住抿唇,让他道歉比杀了他还难受,但错了就是错了。

  李昊不知所措,无意义地啊这那了几个字,才定神:“我的天,我居然听到李耕耘道歉?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

  李耕耘横他一眼:“我又不是不会道歉的人,我只是之前没想通。”

  李昊很好哄,他顺口和李耕耘来回了几句,接着两人一起看向赵小童。

  赵小童叹气:“我们何德何能啊,让三哥给我们道歉?”

  三子心一紧。

  看着赵小童从椅子上站起来,走到他身边拍他:“是我懒散在前,三哥口不择言在后,其实没什么事,没啥好道歉的。”

  李耕耘抬眼,看进那双清澈的眼睛里:“这事道歉完了,还有一个事。”

  李昊紧张了:“什么事,你不会还要解散基建组吧?”

  李耕耘:“……”

  他老脸一红:“哎呀,什么解散,那是气话,你们怎么还当真?”

  李昊松了一口气,摸着胸口:“你上次给我吓坏了,玩儿呢,就要解散。”

  “啥玩意解散,不解散,咱们基建组一辈子!”李耕耘左手搂过李昊右手搂过赵小童:“我还有个道歉,是忽略了你们的意见,小童的篮球场和你的狗狗乐园,都是基建组的一部分。”

  李昊摸摸眉毛:“耕耘,你怎么……”

  赵小童接过话:“你怎么突然开悟了?晓邑老师的课怎么作用这么大?”

  李昊看了他俩一眼:“晓邑老师一节大课抵一个孩子啊?”

  赵小童:(*⊙~⊙)

  他难得被噎住。

  不过他选择祸水东引:“一珩怎么没在这?”

  李耕耘转头盯着他:“一珩在鱼塘呢。”

  赵小童忍住笑意:“哦——我还以为,三哥要喊一珩吃饭。”

  李耕耘:“?”

  李昊好心解释:“家长对孩子道歉方式,很多不就是喊小孩来吃饭吗。”

  李耕耘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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